☆、是不是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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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狐趕去的時候，看見的，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孩和最疼愛的孩子雙雙斃命的場面，你想，它得多痛苦？”
“然後呢？”蘇雪急急地追問。
“大狐當然是不敵巨魔巖，先不說它已經被傷痛沖昏了頭腦，就算它布下陣法單憑一己之力也沒辦法對付它，你也知道當年女媧和眾仙費了多大力才抓住它的吧？”
“原來那麽作惡多端！”雖然有點晚，但蘇雪終於能體會巨魔巖必須封印的事實了。
“大狐親自把火狐貍和小女孩送去了忘川，臨別之前，大狐一直對它們說，等我，下輩子，一定要等我。”
“怎麽等？大狐不是可以活萬萬年的嗎？”蘇雪疑惑，“難道從小女孩投胎做嬰兒時它就一直等她嗎？萬一小女孩投胎了以後不愛它怎麽辦？”
“所以，它用了一個極端的方式。”
“什麽方式？”蘇雪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“每當小女孩投胎降生，它就把她偷回青丘，那時候，青丘最多的東西是什麽你知道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怎麽可能知道！
“曼珠沙華，”他說，“整個青丘都是曼珠沙華，因為曼珠沙華可以留住小女孩前生的記憶，這樣，大狐根本就不怕她記不住它。”
……又是曼珠沙華？
蘇雪皺了皺眉，她忽然對這種妖異的花產生了一種恐懼感……曼珠沙華！曼珠沙華！到底是什麽可怕的東西？！
曼珠沙華可以留住前生的記憶……前生？
不！她不要去想，不要去看！不要！
蘇雪急忙緊閉了眼睛。
馥深深地望著她，就像望進她的靈魂裏，“你信嗎？我去過青丘，而且，還見到了大狐和那個小女孩，那小女孩……和你一樣漂亮。”
蘇雪心裏一咯噔，不會吧？他下一秒該不會說那個小女孩就是她？
不會那麽倒黴吧？已經和白魘糾纏不清，還來個大狐？
她苦著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，“你別亂說話啊！我劈死你！”
馥笑了笑，一臉隨意，“想知道大狐後來怎麽樣了嗎？”
“不想！”蘇雪像甩蒼蠅一樣甩了甩手，“關我什麽事！愛怎麽樣怎麽樣吧！比靈鳩山還要古老的事情我為什麽想知道？”
可他依然自顧自地說下去。
“因為偷孩子，它被人類追殺，可人類根本傷不到它，所以，它在人類的眼裏，就是妖獸！是吃小孩的妖獸，青丘不再是人們的敬仰之地，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不詳之地，青丘不斷地被攻擊，那孩子每日都被這些場面嚇得不敢出來，整夜整夜地哭。”
“大狐只能帶著孩子離開，可離開了青丘，離開了曼珠沙華，那孩子根本不記得它，更沒有愛上它，甚至怕它，討厭它，嫌棄它！”
“大狐在人間流落了很久，沒有曼珠沙華的指引，它再也找不到輪回的小女孩，它回了蝸皇宮，把這一切告訴了女媧，之後，大狐就消失了，再也沒人見過它。”
蘇雪低著頭聽了一會兒，好吧！又是一個悲劇唄！反正狐貍精就得不到真愛唄！反正從大狐開始就像中了得不到幸福的詛咒唄！
關她屁事！
蘇雪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下去，於是擡眉，“說完了？”
“或許。”他笑。
什麽鬼！
“反正我聽說大狐是死了，但擁有九尾已經是不死之身，所以我想，它只是不願意自己獨活在這個世界上，所以散盡了修為，散盡了魂魄，那些散掉的魂魄一定隱藏在三界的各處，它只是在等它最心愛的女孩，用它自己的方式。”他痞痞地笑著，滿懷深意地望著她。
蘇雪被他望得渾身不自在，什麽嘛！為什麽說得好像她就是那個女孩一樣？活了幾百年都不死，那個女孩本來就不是人啊！
她可是人！是人！她要不是人的話，當年為什麽不能和白魘在一起啊！
真是的！幹嘛話中埋話？為什麽不敞開了說？她一個人類和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要猜的話猜得她頭都大了！
“好了！故事講完了，你可以走了！”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。
“去哪？”蘇雪一時反應不過來。
“回人類世界啊！”他好笑地瞪眼，“該不會我一個故事講完你就忘了你該幹的事吧？”
蘇雪張了張嘴，一時無語。
他呵地笑出了聲，攬過她的肩頭，咬著她的耳朵說：“最後問你一次，藍焰好看還是我好看？”
蘇雪被他咬得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，更被他的話問得莫名其妙，“流氓！”她用盡全力給了他的下巴一拳，他躲開了，望著她笑。
“好嘛！不逗你了！知道在你的心裏，藍焰是誰都比不上的，哎！如果它不再是狐王，你還是愛它嗎？”
“當然當然！這關你什麽事？！”蘇雪伸腳踹他。
這次他沒有躲，任由她踢，“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大狐才是真正的狐王，那麽白魘的歷史就會被取代，白魘也有可能只是大狐散落的一片魂魄而已呢？它之所以和清婉有那麽一段，只是因為大狐的餘情未了？”他笑得意味深長。
蘇雪卻毛骨悚然，“你別說我和藍焰也是啊！拜托！已經夠亂了！我看是你想多了！難道狐貍都那麽專情？幾千年幾萬年都愛的同一個人？再說了，白魘不是有完整的魂魄嗎？又不像藍焰一樣只有零星一點點！神經病！連這個故事都是你編的吧？”
馥聳聳肩不置可否。
蘇雪白了他一眼，“你怎麽不說你也是大狐的魂魄之一？”
馥攬起她的肩，“好了！不說了！反正我也沒有證據說服你！走吧！送你回人類世界！”
“啊？我不，我不回去！我不回去！”
但是蘇雪被他生拉硬拽地架出了妖界，可是不是應該和小狐貍們告個別？是不是再去努力一下看能不能混進狐貍洞看看藍焰？就算不能，她已經知道它三天後就要跳血池了，是不是還有些話沒有說？
這樣走她怎麽甘心？
“你啊！就好好地在人類世界過你的日子，再不聽話我就讓你永遠地忘了藍焰！永遠都想不起它來！就像那個小女孩想不起大狐一樣！”
蘇雪立馬沈默了。
他媽的！人類就是鬥不過神仙！！！
“你還沒說你到底是幹什麽的！”蘇雪最後問了一句，總不能死都不知道死誰手裏吧？
“嗯——”他歪了歪頭，陽光剛好穿過他的頭發照進他的眼睛裏，鼻子上，唇上，下巴上，明明是個陽光少年的模樣，卻說出了一句嚇人的話來。
“女媧大神不久之後會正式派我來助白魘重生，我這次是來玩玩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蘇雪驚呆了。
“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哦！我會對你念念不忘的！”他沖她調皮地眨了眨眼，“好了，我會把所有妖界通往人類世界的入口封掉，不要怪我，我是為了你好，美麗的女孩，我們有緣再見咯！”
“啊！不行！餵……餵！餵餵餵！！！！”
如果有人在你面前關上了一扇門，你可以拳打腳踢，直到他開門，如果有人在你面前關上了一扇窗，你可以用石頭砸爛玻璃，直到他受不了地伸頭出來把你大罵一頓，如果門也沒有，窗也沒有，你哪怕是一把火燒了也能逼他出來。
可她現在有什麽？她能看見什麽？
什麽都沒有，就連雪須爺爺的山頭都沒有了，仿佛愚公從棺材裏跳出來把整座山都移走了！
太過分了！助白魘重生？明明就是劊子手！用一個奇怪的故事分散她的註意力就把她丟了出來！這樣就沒人可以阻止他了！
蘇雪心都碎了，沒有入口，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，再也無法見到藍焰，無論它是生是死，無論它在受著什麽折磨，她都不會知道……
蘇雪被一口氣憋出淚來，一種抓狂的絕望侵蝕著她，她在這件事裏是局外人嗎？憑什麽就這樣把她摒除在外？！
“哎？哪來的人？”空氣裏忽然傳來一聲粗獷的叫喊，“不知道這裏在施工嗎？走走走！快走快走！”
蘇雪這才發現那些轟隆隆的挖掘機和馬不停蹄的大卡車。
“快走！哎！那個誰！把這姑娘給帶出去！太危險了！不是叫你們豎個牌子嗎？這人怎麽跑進來的！”粗獷的叫喊來自一位絡腮胡子大叔，滿手灰泥地沖著挖掘機後的幾個拿著圖紙的人喊。
有個小夥子推了推安全帽走了過來，和絡腮胡子吧啦吧啦地說著什麽，絡腮胡子就走了，小夥子看了一眼蘇雪，就沖她打了個手勢，蘇雪知道是讓她跟著他走。
是啊！不跟著他走她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，那些不停轉，不停挖的機器像龐然大物一樣，她一路走的時候還有轟隆隆的大卡車從她身邊撒著石塊碾轉而過。
“這邊！”小夥子看見她像沒頭蒼蠅一樣躲著卡車忍不住拉了她一把。
“謝謝……”
她覺得自己就像一只隨便一捏就死翹翹的螞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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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然後呢？”蘇雪急急地追問。
“大狐當然是不敵巨魔巖，先不說它已經被傷痛沖昏了頭腦，就算它布下陣法單憑一己之力也沒辦法對付它，你也知道當年女媧和眾仙費了多大力才抓住它的吧？”
“原來那麽作惡多端！”雖然有點晚，但蘇雪終於能體會巨魔巖必須封印的事實了。
“大狐親自把火狐貍和小女孩送去了忘川，臨別之前，大狐一直對它們說，等我，下輩子，一定要等我。”
“怎麽等？大狐不是可以活萬萬年的嗎？”蘇雪疑惑，“難道從小女孩投胎做嬰兒時它就一直等她嗎？萬一小女孩投胎了以後不愛它怎麽辦？”
“所以，它用了一個極端的方式。”
“什麽方式？”蘇雪有些緊張了起來。
“每當小女孩投胎降生，它就把她偷回青丘，那時候，青丘最多的東西是什麽你知道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她怎麽可能知道！
“曼珠沙華，”他說，“整個青丘都是曼珠沙華，因為曼珠沙華可以留住小女孩前生的記憶，這樣，大狐根本就不怕她記不住它。”
……又是曼珠沙華？
蘇雪皺了皺眉，她忽然對這種妖異的花產生了一種恐懼感……曼珠沙華！曼珠沙華！到底是什麽可怕的東西？！
曼珠沙華可以留住前生的記憶……前生？
不！她不要去想，不要去看！不要！
蘇雪急忙緊閉了眼睛。
馥深深地望著她，就像望進她的靈魂裏，“你信嗎？我去過青丘，而且，還見到了大狐和那個小女孩，那小女孩……和你一樣漂亮。”
蘇雪心裏一咯噔，不會吧？他下一秒該不會說那個小女孩就是她？
不會那麽倒黴吧？已經和白魘糾纏不清，還來個大狐？
她苦著臉緩緩地睜開了眼睛，“你別亂說話啊！我劈死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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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想！”蘇雪像甩蒼蠅一樣甩了甩手，“關我什麽事！愛怎麽樣怎麽樣吧！比靈鳩山還要古老的事情我為什麽想知道？”
可他依然自顧自地說下去。
“因為偷孩子，它被人類追殺，可人類根本傷不到它，所以，它在人類的眼裏，就是妖獸！是吃小孩的妖獸，青丘不再是人們的敬仰之地，而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不詳之地，青丘不斷地被攻擊，那孩子每日都被這些場面嚇得不敢出來，整夜整夜地哭。”
“大狐只能帶著孩子離開，可離開了青丘，離開了曼珠沙華，那孩子根本不記得它，更沒有愛上它，甚至怕它，討厭它，嫌棄它！”
“大狐在人間流落了很久，沒有曼珠沙華的指引，它再也找不到輪回的小女孩，它回了蝸皇宮，把這一切告訴了女媧，之後，大狐就消失了，再也沒人見過它。”
蘇雪低著頭聽了一會兒，好吧！又是一個悲劇唄！反正狐貍精就得不到真愛唄！反正從大狐開始就像中了得不到幸福的詛咒唄！
關她屁事！
蘇雪等了一會兒見他沒有說下去，於是擡眉，“說完了？”
“或許。”他笑。
什麽鬼！
“反正我聽說大狐是死了，但擁有九尾已經是不死之身，所以我想，它只是不願意自己獨活在這個世界上，所以散盡了修為，散盡了魂魄，那些散掉的魂魄一定隱藏在三界的各處，它只是在等它最心愛的女孩，用它自己的方式。”他痞痞地笑著，滿懷深意地望著她。
蘇雪被他望得渾身不自在，什麽嘛！為什麽說得好像她就是那個女孩一樣？活了幾百年都不死，那個女孩本來就不是人啊！
她可是人！是人！她要不是人的話，當年為什麽不能和白魘在一起啊！
真是的！幹嘛話中埋話？為什麽不敞開了說？她一個人類和他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，要猜的話猜得她頭都大了！
“好了！故事講完了，你可以走了！”他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。
“去哪？”蘇雪一時反應不過來。
“回人類世界啊！”他好笑地瞪眼，“該不會我一個故事講完你就忘了你該幹的事吧？”
蘇雪張了張嘴，一時無語。
他呵地笑出了聲，攬過她的肩頭，咬著她的耳朵說：“最後問你一次，藍焰好看還是我好看？”
蘇雪被他咬得雞皮疙瘩一陣一陣的，更被他的話問得莫名其妙，“流氓！”她用盡全力給了他的下巴一拳，他躲開了，望著她笑。
“好嘛！不逗你了！知道在你的心裏，藍焰是誰都比不上的，哎！如果它不再是狐王，你還是愛它嗎？”
“當然當然！這關你什麽事？！”蘇雪伸腳踹他。
這次他沒有躲，任由她踢，“你有沒有想過，如果大狐才是真正的狐王，那麽白魘的歷史就會被取代，白魘也有可能只是大狐散落的一片魂魄而已呢？它之所以和清婉有那麽一段，只是因為大狐的餘情未了？”他笑得意味深長。
蘇雪卻毛骨悚然，“你別說我和藍焰也是啊！拜托！已經夠亂了！我看是你想多了！難道狐貍都那麽專情？幾千年幾萬年都愛的同一個人？再說了，白魘不是有完整的魂魄嗎？又不像藍焰一樣只有零星一點點！神經病！連這個故事都是你編的吧？”
馥聳聳肩不置可否。
蘇雪白了他一眼，“你怎麽不說你也是大狐的魂魄之一？”
馥攬起她的肩，“好了！不說了！反正我也沒有證據說服你！走吧！送你回人類世界！”
“啊？我不，我不回去！我不回去！”
但是蘇雪被他生拉硬拽地架出了妖界，可是不是應該和小狐貍們告個別？是不是再去努力一下看能不能混進狐貍洞看看藍焰？就算不能，她已經知道它三天後就要跳血池了，是不是還有些話沒有說？
這樣走她怎麽甘心？
“你啊！就好好地在人類世界過你的日子，再不聽話我就讓你永遠地忘了藍焰！永遠都想不起它來！就像那個小女孩想不起大狐一樣！”
蘇雪立馬沈默了。
他媽的！人類就是鬥不過神仙！！！
“你還沒說你到底是幹什麽的！”蘇雪最後問了一句，總不能死都不知道死誰手裏吧？
“嗯——”他歪了歪頭，陽光剛好穿過他的頭發照進他的眼睛裏，鼻子上，唇上，下巴上，明明是個陽光少年的模樣，卻說出了一句嚇人的話來。
“女媧大神不久之後會正式派我來助白魘重生，我這次是來玩玩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蘇雪驚呆了。
“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哦！我會對你念念不忘的！”他沖她調皮地眨了眨眼，“好了，我會把所有妖界通往人類世界的入口封掉，不要怪我，我是為了你好，美麗的女孩，我們有緣再見咯！”
“啊！不行！餵……餵！餵餵餵！！！！”
如果有人在你面前關上了一扇門，你可以拳打腳踢，直到他開門，如果有人在你面前關上了一扇窗，你可以用石頭砸爛玻璃，直到他受不了地伸頭出來把你大罵一頓，如果門也沒有，窗也沒有，你哪怕是一把火燒了也能逼他出來。
可她現在有什麽？她能看見什麽？
什麽都沒有，就連雪須爺爺的山頭都沒有了，仿佛愚公從棺材裏跳出來把整座山都移走了！
太過分了！助白魘重生？明明就是劊子手！用一個奇怪的故事分散她的註意力就把她丟了出來！這樣就沒人可以阻止他了！
蘇雪心都碎了，沒有入口，她真的再也回不去了，再也無法見到藍焰，無論它是生是死，無論它在受著什麽折磨，她都不會知道……
蘇雪被一口氣憋出淚來，一種抓狂的絕望侵蝕著她，她在這件事裏是局外人嗎？憑什麽就這樣把她摒除在外？！
“哎？哪來的人？”空氣裏忽然傳來一聲粗獷的叫喊，“不知道這裏在施工嗎？走走走！快走快走！”
蘇雪這才發現那些轟隆隆的挖掘機和馬不停蹄的大卡車。
“快走！哎！那個誰！把這姑娘給帶出去！太危險了！不是叫你們豎個牌子嗎？這人怎麽跑進來的！”粗獷的叫喊來自一位絡腮胡子大叔，滿手灰泥地沖著挖掘機後的幾個拿著圖紙的人喊。
有個小夥子推了推安全帽走了過來，和絡腮胡子吧啦吧啦地說著什麽，絡腮胡子就走了，小夥子看了一眼蘇雪，就沖她打了個手勢，蘇雪知道是讓她跟著他走。
是啊！不跟著他走她根本就分不清東南西北，那些不停轉，不停挖的機器像龐然大物一樣，她一路走的時候還有轟隆隆的大卡車從她身邊撒著石塊碾轉而過。
“這邊！”小夥子看見她像沒頭蒼蠅一樣躲著卡車忍不住拉了她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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